站在二十二岁的尾巴上,你孤独的一人走在忧郁里。你绝望吗?
在这样的一个安静的下午,我想适合于我们的对话,或者是你的倾诉,或者是我的叙述。天色,阴沉,有利于你的忧郁;空气,凉爽,有利于我的叙述。你低着头,在想什么呢?曾经的岁月已经模糊而陌生遥远了。你还期盼着什么呢?告诉你吧。那只被遗失了命运的猫再也没出现了。我还在思考在那个黄昏里是一只猫在你生命里划过流星般痕迹还是你在那只黑猫的视野留下一瞬间的意念。在我思考之际,你动口说话了,这让我很兴奋。可是你舌头的萌动唤醒了七年前的记忆。
七年前,那是怎样的一种遥远。可她就是这么苏醒了,不动声色地。七年前,你一手牵着那头老黄牛,一手拿着那本从一个小学教师那里偷来的小说。那个时候,你正在低着头看一本名叫《掠过你的欲望飞翔》的小说,那头老黄牛正在吃你自家田地里的禾苗。也是那个时候,你父亲走过来冷不丁往你那后脑门猛煽一巴掌。所以你从那以后的六年里每次一不小心摸到后脑门那块伤疤就对那个女作家有种咬牙切齿的仇恨。那种仇恨持续到你十八岁。因为在十八岁那年,你第一次接触了女人的概念。那个女人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多了一个男人。
那个女人,我见过了。长得挺标致了。是你家隔壁的王麻子的新媳妇。听说是来自广西的。每当别人说外来媳妇就是不一样的时候,王麻子那两小蹩胡子就已经跑到脑后门去了。那个时候,你每天傍晚总会看见那个女人站在她家的门口梳理着那长长的头发。她的衣穿着很薄,胸前两只奶子就象两只小兔子一样在那薄薄的衣裳里乱蹦乱跳。那是你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一个女人的胸部,在你那充满血色的眼球里,她们的乱蹦乱跳加速你了心跳,接着你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了,你开始感到口干舌燥,于是你进门端起一大把缸的水直往喉咙里灌,由于太过于急噪,你被狠狠的呛了一下。就在那个时候,那个女人抬头看了你一眼,眼中一团柔水似的。于是,你在一天的傍晚过后的黑暗里溺了进去,在那一团柔水里,她大声大声的喘气。接下来的事情,你说你只记得自己光着身子在王麻子那一团仇恨如火的眼光如何的颤栗,以及你那满脸灰白的父亲在你脸上留下的十个殷红的指印是如何的火辣。
那年,你十八岁。然后我看着你在村子里一片责骂声中从我们那个小村庄唯一一条通向外面世界的黄泥巴路逃走了。
七年前的责骂声传到现在还是如此的清晰。我都听得请清楚楚。又在责骂声中,你的舌头停止了萌动。这让我很失望。我看见你抬起了头,忧郁扑满了你那张苍白的脸。于是你随手抓起一大把缸的水直往喉咙里灌,由于太过于急噪,你又被狠狠的呛了一下。于是我连忙跑过去帮你拂背。站你背后,我发现你的脊柱突然裸露了出来,上面写满了蓝色的忧郁。